他打了半辈子仗,说不上百战百胜、也还是输过几场的,但无论任何状况之下都从未遭遇今时今日之难题。
大食军队就好像一块顽铁,而唐军是一柄锤子,锤子一下一下敲打在顽铁上,将顽铁敲打成任意形状,顽铁却只能被动挨打完全没有办法反击一一顽铁难道跳起来主动去敲打锤子?
马斯拉玛疾声道:“大帅,快快拿出主意吧,若是迟了一旦唐军完成对可散城的包围,将火炮放在城外日夜不休的炮击,整个城池都得被炸得一片瓦砾,十余万大军尸骨无存呐!”
叶齐德恨声道:“若非你战场失利,当下局势又何至于陷入如此被动?”
马斯拉玛也恼了,之前还因为战败而有些羞愧,但叶齐德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将责任推卸到他头上,他忍不住。
“两军装备根本不是同一层级,在唐军装备火炮的情况之下对我军足以实施碾压,我等血肉之躯、如何抗衡火炮神威?大帅既然觉得末将出战不利,末将无话可说,只希望能在大帅带领之下冲出城去,击溃唐军,反败为胜。”
你不是瞧不起我吗?
那你带兵冲出去,看看能否在唐军火炮铺天盖地的轰击之下反败为胜!
叶齐德脸孔涨红,怒不可遏,却说不出话。
出城与唐军决战?
他不敢……
奥夫心乱如麻,对于马斯拉玛的以下犯上也懒得理会,踟蹰半晌,无奈对叶齐德道:“坚城并不能成为固守之凭恃,唐军不仅可以炮轰城内,更可以如同恒罗斯那样埋设火药炸毁城墙……在唐军尚未完成集结并且包围可散城之前,咱们撤退吧。”
叶齐德一脸茫然:“撤到哪里?”
强渡过药杀水的唐军迅速占据北岸阵地,构筑防线,然后便将一尊尊火炮运过河去,在北岸架起来,试射了几发确认弹道,便开始又一轮炮击。
依旧是那种“弹幕徐进”的方式,炮弹的落点由近及远、逐步延伸,直至将可散城的城墙纳入轰击范围之内。城外的大食军队被炸得丢盔卸甲、鬼哭狼嚎,士气崩溃之后一哄而散。
薛仁贵远远望着可散城内腾起的一股股黑烟,举起手,下令道:“更换火油弹!”
城内房舍诸多,飞溅的弹片被更多建筑所阻挡,已经难以发挥最大威力,反倒是用火油弹攻击会起到很好效果,既能杀伤敌人,又能挫败敌人军心士气。
当可散城陷入一片火海,就不信大食军队不逃。
只要他们撤出可散城,便再无可能组织其有效的反击,只能踏上逃亡之路。
上一次西域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