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典籍、礼器洗劫一空,开封城——毁!”
就算捂住了耳朵,可这些话仍旧钻进了赵光义的耳朵,他不敢置信,好似已经忘了这些事几百年后才会发生,茫然问道:“怎么会俘虏了皇帝?禁军呢?边将呢?”
“呵!”赵德昭嗤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这些宫妃和公主北上后都遭遇了什么吗?你知道牵羊礼吗?你知道谷裂而死意味着什么吗?”
赵光义倏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露出心惊和痛苦,他紧紧盯着赵德昭,妄图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好证实他所说的这些都是谎言,是赵德昭编出来骗他的。
可没有,他找不到破绽!
所以,二郎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吗?
“彼时为靖康年间,所以这段耻辱被称为靖康之耻,有诗人作诗曰: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赵德昭对着赵光义一字一句说着,“侄儿每每午夜梦回,便是辗转难眠痛彻心扉,恨不得立即北伐,将辽、金灭个干净!”
赵光义嘴唇嗫嚅,喉咙口发出嘶哑的声音,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脑中只有“靖康耻”这几个字,想象着赵德昭所说皇帝妃子公主被俘的场景,这些都是他的儿孙们,听这些话,他如何能不悲愤痛恨?
赵德昭平复了下心绪,继而又道:“所以三叔,你知道我回来后,为何一定要抢这位子了吗?因为我不能让你再杀了爹,杀了我杀了四郎,让大宋重蹈覆辙,让我赵家子孙受此屈辱,我要让大宋成为真正的中原之主,享国祚永昌,开万世太平!”
“你...你...”赵光义满脸冷汗,眼睛瞪的如铜铃,看着赵德昭呼哧呼哧得喘不过气来。
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底是要驳斥赵德昭此言荒谬,还是该申明大宋在自己手上断不会到如此地步?
若是前一种,不是证明自己说他妖邪也是无稽之谈?
若是后一种,岂不是承认他所言为真?
赵德昭没有再想同赵光义掰扯这些,说完之后,他自己心中也是轻松了不少,秘密藏久了,当真憋得难受。
“三叔想知道的,侄儿都说完了,”赵德昭退后几步,神情带着某种悲悯,无怒无喜开口道:“侄儿不送,三叔...一路走好!”
说罢,赵德昭再不看赵光义一眼,直接离开了大理寺狱,门外,周威也等得心焦,想着不管他们谈论会不会要自己命,殿下再不出来,自己便要去一探究竟了。
好在此时门开了,周威忙朝赵德昭脸上看去,见也看不出什么神情来,默默跟着离开了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