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衙,所有人看他这副神色,自是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说了什么引火烧身。
赵光义揉着额头,冯六和陈从信站在他身前,心如擂鼓,知道今日又不是个好日子。
“姓方的呢?去了哪里做主簿?”赵光义闭着眼睛沉声问道。
姓方的,便是此前管理检校库的方司录,一个小官的调动,自然不用赵光义亲自过问,陈从信便能给办好。
陈从信不知道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人,要不是赵光义突然提起,自己也都快忘记此人存在了,想了片刻方才记起自己的安排,小心翼翼回道:“下官让他去了内黄县,豫王要找他?”
“他捅出的篓子,不找他找谁?”赵光义没好气道。
陈从信和冯六一听,便知道检校司的事怕是泄露了,二人不约而同怀疑起赵德昭来,“可是郡王殿下......”
赵光义摇了摇头,“应当不是他...”
“那下官召他回来?”陈从信又道。
冯六在边上听了,忍不住道:“可要做了他?”
赵光义猛地抬起头,狠狠瞪了一眼冯六,骂道:“做做做,你就只会出这种馊主意?当初林五也是,怎么就没杀得了?现在还要杀,你是怕本王死得不够快?”
冯六心道林五也不是自己出主意要杀了的,这不是豫王您自个儿的主意么?
可自己一个卑微仆人,哪里有道委屈的份?
冯六立即跪在地上请罪,“豫王息怒,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他可不想落到同林五一般的结局。
陈从信在旁边看了全程不敢出声,最后赵光义瞪了他一眼,呵道:“还不快去?要本王请你做事?”
陈从信遭了无妄之骂,忙躬身退下,命人传信去内黄县给方司录,让其赶紧回京。
赵光义并不担心方司录入京受审,因为这件事的确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检校司的钱他也没有沾一分一毫,就算治他个管理不善,顶多罚些俸禄。
若再有多的,怕也不能服众。
此时的政事堂,却也在讨论此事,他们希望的是能找出赵光义贪了检校司银子的证据,可不想当真治个御下不严就算了。
“王祐的账本只能证明银子有问题,却没有证明同赵光义有关...”吕余庆苦笑一声,“今日在朝堂上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赵普摇了摇头,“再拖下去,官家也会不满,本相就不信豫王当真一点儿关系没有,只等方司录开口,想来便成了。”
“可若当真没关系,又该如何?”薛居正总是缜密一些,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