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飞在香炉里点燃小?节檀香,瑶光殿因着袅袅弥漫开的味道?终于驱散寒冷。
司空潇在她说完那句“做你该做的”后离开,这?是她所希望的。
说完赌局,虚于床榻上闭眼打坐调息。这?样一副躯壳闭上眼睛后,仿佛景桓还?在。
秦飞飞来到殿门口,一眼瞧见那整齐排列的七个小?雪人,她抬头望一眼始终昏暗的天?,一时间竟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由?于黑色透明结界的存在,整个玄天?宗比外面更加压抑,似乎连雨水都更加滂沱。
她撑开油纸伞,点亮符篆,准备去趟膳房给自己做点吃的。
暴雨打在油纸伞面上,发?出震耳的噼啪声。脚下的青玉地砖,旁边的大殿,到处是打斗的痕迹。
镇妖塔整个被毁,站在边缘朝下望,尸臭飘上来,深坑漆黑不见底。冷雨除了带来泥土的潮湿,更将曾经的惨烈血腥冲刷殆尽。
玄天?宗内似乎除了秦飞飞和虚,再无他人。这?里是死壤、废墟。
膳房里面未受到摧残,来到这?里,秦飞飞的心才稍稍落在实处。
灶台之间已看不到曾经忙碌的身影,听闻戴子骞救下的人里面有厨子。还?好。
她不紧不慢给自己熬上一份热乎乎的虾蟹砂锅粥,好生将胃熨帖。
自得知虚现世,这?是她第一次打开胃口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
如虚所说,景桓现在处于混沌之中,只余对她的想念,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点什么,好让那份想念多停留一会儿。
坚持或许有希望,不坚持,空余遗憾。
一想到景桓此刻正在经历着极端的痛苦,秦飞飞抽抽鼻子,将最后一口粥仰头喝下。
曾经她以为景桓要伤她害她,内心深处总带着惧怕。后来得知景桓喜欢她,乃至误会解开,明白景桓不仅没要害她,甚至一直在默默护着她,感觉又莫名变得复杂。
但?凡发?生过,总会留下痕迹。
如同第一眼因为知晓结局而产生的惧怕,即使明知那种情绪是无妄是虚假,也留在过去的感觉里延伸至现在,真实地被影响。
又如同那滴没入鬓发?的眼泪……她好心疼他。
等到离开膳房,秦飞飞的手中多出个食盒。
身体有记忆,哪怕神识不同,口味应当大致不变。
双脚踏碎雨滴汇成的水面,油纸伞下的女?子在雨帘中身影模糊。秦飞飞走得很快,泅湿的裙摆颜色渐深。
刚到瑶光殿附近,秦飞飞就被迎面一抹白色身影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