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继续耽搁,秦飞飞迅速起身,双手抓紧帐帘将湿漉漉的脑袋探出去?。周围看不见景桓的身影,她迅速放下帐帘转身倒掉半桶被用过的井水,重新吊上新的,褪衣,冲淋,一?气呵成。
等她擦干身子摸索着去?杌子上翻找裹胸和穿得半湿的仆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杌子上多了一?套陌生的衣袍。什么时候……秦飞飞大概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迅速在身上用力缠上新的白布,穿上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伪装,犹豫半晌,才套上景桓留下的长袍。摸摸心口的一?马平川,秦飞飞替手心这?双原本就不甚富裕的小白兔点了根蜡。
与仆装着身的触感?完全不同,景桓留下的长袍柔软轻盈,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瓷器,且闻着有股淡淡的檀香,一?如?身处瑶光殿。
衣袍曳地,将换下来的衣物和裹胸布收进储物铃,预着得闲再清洗,秦飞飞这?才拎起衣摆,离开这?带给她心理阴影的帐篷。
刚自黑暗里走出,外面的阳光有些灼目。秦飞飞低头,身上的玄袍衬得雪色卷云纹熠熠生辉,景桓给她留的,竟然是星君穿的外袍!这?……不会是他自己的吧?
秋风吹过,秦飞飞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收拾好帐篷,拢紧宽大的衣袍,她迅速往瑶光殿赶。景桓虽然没说找她做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只为洗个手?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揣测得没错,脚下步子迈得更加急促。
景桓没想?到,他洗个手,却能越洗越糟心。秦飞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跌坐在地,目光惊惶的模样,莫名?让他心生烦闷。他有那么可怕?
随意抽出一?本书,翻开后?便能看到那撕裂的一?角夹在书页里。碍眼。他慢条斯理捏上下一?页书角,拇指指腹在书页内侧缓缓摩挲。
“星君。”殿门口不凑巧传来秦飞飞的声?音。
“呲喇”,这?次整张书页被撕下来。
景桓喉结滚动,沉默着将撕下来的书页夹回去?,合好,放回书架。尔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望着她,目光晦暗幽深。
秦飞飞被他看得头皮隐隐抽痛,“星君之前找小的有事?”主动找活干,是一?名?优秀员工的基本素养。
可能由于井水太凉,她这?会儿头发半湿,嘴唇带着些乌青,脸色被景桓那身玄袍衬得格外苍白。秦飞飞下意识拢紧外袍,细滑的衣料紧贴纤腰,星君玄袍竟被她穿出了娉婷袅娜、弱柳扶风之感?。
才刚洗过的右手又开始觉得不对劲,景桓蹙眉,“无事。”
是嘛?那她可就真当他“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