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王安平在后院麻利地宰杀了两只羽毛鲜亮的大公鸡和一只嘎嘎乱叫的老鹅,褪毛开膛,收拾干净。
又去菜园子里摘了些青翠欲滴的小青菜、嫩生生的蒜苗,还有几颗饱满的大白菜。
食材准备得差不多,他心里盘算着,就办三桌席面——主要是自家人多,挤一挤也得两桌,加上村子里的长辈和亲近的邻里,一桌也就够了,三桌足够宽裕。
下午,他将昨儿夜里就泡得胀鼓鼓、吸饱了水分的黄豆,一勺勺舀进石磨的孔眼里。
沉重的磨盘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乳白的豆浆顺着磨槽汩汩流进下面的木桶里。磨豆、滤渣、煮浆、点卤……一直忙活到天色擦黑,才把豆腐和豆干都做了出来。
豆干压得紧实,切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足有十多斤;嫩豆腐则颤巍巍、白生生地浸在盛满清水的陶缸里,装了满满一大缸。
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索性一次多做点,省得年关底下再折腾一回。这玩意儿做起来是真麻烦!要不是没地方买,他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想费这个劲。
第二天,天还黑黢黢的,大姐夫庄屠户就带着全套家伙什和几个帮忙的壮劳力过来了。
众人合力,把猪圈里那头养得膘肥体壮、足有二百多斤的大肥猪拖了出来,
从一早,一直忙活到中午,才收拾妥当。
猪肉,那也没有卖,留着自家吃。
准备最近这几年,家里面多储备一些腊肉。
到时候拿烟熏一熏,放上几年的时间,那也不会坏的。
中午,王安平就把三爷爷王信、七太爷、兴业叔、兴保叔喊了过来,吃个了杀猪饭。
王安平给兴保叔倒了杯酒:“兴保叔,今儿辛苦您了!您多陪七太爷和三爷爷他们喝几杯!我是一沾酒就上头,才特意请您来坐镇;要不然,叫您来干嘛呢?”他笑着解释。
“行了行了!”王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摆摆手,“意思到了就行!非要喝得东倒西歪才叫好?”
王兴业夹了颗金黄酥脆的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响,看着王安平道:“小平,明儿办酒,村子里面其他几户人家,我都通知到了。就是你爹这边……”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桌上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安平身上。
王信挑了下花白的眉毛,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支,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怎么说那也是你亲老子。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喊一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村里人看着呢。”
王安平沉默了片刻,端起碗喝了口汤,最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