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光照进屠宰场时。
二十几个道衍弟子瘫坐在血污里。
俊峰机械地擦拭着黏在工作服上的猪毛。
山泽瘫坐在血泊中，手中剔骨刀已崩出数道裂口。
妖族监工甩着皮鞭咒骂他们这些娇生惯养的人族弟子效率低下，他却连抬头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妖族监工可比流水线的线长温柔多了。
虽然骂的也凶，但好歹不涉及人身攻击羞辱。
一夜肢解三千头母猪的屠戮让这些弟子双臂如灌铅般沉重，浓稠血浆渗入道袍结痂，每呼吸一次都能嗅到喉间翻涌的铁锈味。
这种活猪杀起来的弯弯道道还是比较多的。
既要把血收集起来做成猪血料，下刀的时候还不能太猛，一定不能伤到里面的内脏，包括一些筋膜也不能破坏，否则会影响口感。
这些弟子对视一眼，忍不住摇头苦笑，甚至还总结出了些许经验：
“说到底还是修为不够。”
“嗯，若是让合体期大能过来干，效率肯定超绝。”
“我觉得我们回圣地以后可以练一练剑诀。”
“哦？”
“我之前看天剑门的护法在牛一手后厨干切配，一手万剑归宗眨眼间就能精准分尸。”
“以后再说吧，先回宗门。”
另一边的汤婉裹着满是泥污的群演粗布，蜷在茅草堆里昏睡。
她一直保持着戏中“死尸“的扭曲姿势。
为多赚几十块灵石，她硬生生维持这个动作六个时辰。
伴随着小楠副导的一声“卡”。
她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先是去劳务那边领了灵石，随后抓起一旁的早饭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被包子油条的香味馋的。
吃着吃着眼泪的都在眼眶里打转。
谁能看出眼前这个灰头土脸满身污泥的人是道衍圣地极为受宠的小师妹？
哎
早知道踏马当初就不应该贷款啊！
这是所有道衍弟子的心声。
奈何木已成舟。
他们不是没想过是否要向圣地坦白。
但这种“欠钱”的事他们如何好意思开口？
又不是什么生死大劫，就是自己忍不住诱惑超前消费的问题，找宗门像什么话，指望宗门帮你还贷？
别说这些宗门弟子了。
无数背负网贷的青少年都不好意思和家里人坦白，具体为什么这种心理，只能说经历过的人都懂。
就是自己问题太大，怨不了别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