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穿街走巷,几番迂回后,冯绣虎已不知他们具体到了县城的哪个方位。
他们最后在一户简陋的民居前停了下来。
女人说道:“就是这儿了,快进去。”
冯绣虎留了个心眼,警惕发问:“屋里有别人吗?”
“早没人了。”
女人催促:“先进去再说。”
顺子走到门边查看,发现挂着锁,正打算提脚踹门时,却被女人制止:“别闹出动静!小心惊醒周边住户——墙根有个狗洞,被草堆挡住了,从那里进。”
冯绣虎闪身上前,握住铜锁催动法力,两秒不到,铜锁便烂成了碎渣。
冯绣虎推门而入,招呼顺子:“进。”
待顺子背着女人进到院子,冯绣虎转身将门闭合,反手再把门闩插上。
“别进屋,去那边的草棚。”
女人指挥顺子:“把草棚地上的干草踢开,你会看到一扇木板门,下面是个地窖——咱们要躲进去。”
冯绣虎过去帮忙,三两下拨开干草,果然发现了入口。
他掀开木板,示意顺子带女人先下,他自己殿后,随意扒拉一些干草过来,然后爬进去把木板重新合上。
……
喀嚓。
黑暗中,冯绣虎擦燃了打火机。
他注意到顺子已经把女人放到了地上,便转头观察起周围环境。
此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些,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由陈腐气味和某种木质香气混杂的味道,墙壁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桌面上摆着一盏带玻璃灯罩的煤油灯,角落里堆满了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物件的竹器。
冯绣虎走过去将煤油灯点亮,心里已经有了些推断:“这不是你家,但你很熟悉……所以大概率是你某个亲戚家?”
回头看去,女人已经跪下,她额头手掌紧贴着地面:“回二爷的话,妾身名叫郑阿娟。”
“二爷”这个称呼,应该是她之前在巡捕房里听来的。
郑阿娟接着往下解释:“此地其实是妾身婶子的老宅,她家以前做的是生丝生意,二爷看到的那堆竹器,便是在地窖储存生丝所用的篾筏。”
冯绣虎好奇问道:“那怎么又废弃不用了?你家婶子年纪大了,退休了?”
“年纪大?”
郑阿娟疑惑地抬起头来:“二爷是否听岔了,婶子与妾身乃是妯娌之亲,是我家小叔的发妻,怎么会年纪大?”
冯绣虎恍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此婶子非彼婶子,郑阿娟嘴里的婶子,指的是她老公的弟弟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