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贞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高高的木质天花板，整个人还有点发懵。
“你醒了？”
温润的嗓音如泉水泠泠流过心上，苏宜贞闻声望去。
昏黄的灯光里，程凤麒正斜倚在她边上不远处看书，半明半昧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衬得那精雕细琢的眉眼像是会发光似的。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连苏宜贞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几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真的很好看。”
程凤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夸人总是这么直接吗？”
话说完，苏宜贞其实就后悔了，恨不得给睡迷糊的自己来一巴掌，居然被男色所惑，真是丢人。
她直起身，略微尴尬的揉了揉头发，故意岔开话题随便问了一句，“几点了？”
“快十一点半了。”
“卧槽！”她忍不住骂了一声，一骨碌爬起身，“睡过头了！”
狗系统既然没喊她起来？！
连个基本的闹钟功能都没有玩个鸡毛？！
程凤麒放下手里的书，看她这么急，于是问了一句，“你是有什么急事？”
“你们在这儿等我！”她随便找了根带子系住脑后的长发，急匆匆往外走，“不许跑也不许跟过来！”
程凤麒眉头蹙了一下，想着在老宅也出不了什么事，摇了摇头，不再管了。
而且，他倒是想跟上去，然而……
程凤麒低头看了眼自己毫无知觉的腿，棕色的眼瞳里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垂下头，继续翻看手里的古籍，不再去看那个已经跑走的身影。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手里的那一页书依然没有翻动。
等到苏宜贞再次出现在文清阁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漆器小托盘，上面放了四个小碗，还冒着热气。
“久等了，还好时间没过。”她把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看了眼表，“趁着没到十二点，你赶紧吃一口。”
程凤麒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一小碗鸡丝长寿面和一小碗酒酿圆子，面上的笑意浅了不少，“谁让你做这些的？”
苏宜贞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他这么多年来从不过生日的习惯，顶着忌讳给他做了吃的东西，自然也是做好会触怒他的心理准备。
但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顿饭长寿面算是她的一点心意了，她的心意已经到了，爱吃不吃。
“我偶然听说了今天是你生日。”苏宜贞吹了吹自己碗里的面，“我知道你从不过生日，不过我这个人向来知礼数，既然知道了，就要有所表示。”